我国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,为全人类的进步与文明作出了巨大贡献,有很多创造发明和文学艺术瑰宝至今还在熠熠生辉,前人给子孙后代留下很多宝贵遗产和精神财富。但千百年来,受封建残余影响以及人民文化水平和认识水平有限的缘故,也流传下来一些愚昧、封建、迷信的东西,存在于人们日常生活及思想意识中,直至今日,还有不小的消极作用,不时影响着人们的生活,干扰着人们的思想,污染着环境,与文明和谐社会格格不入。
新中国建立七十多年,改革开放四十多年以来,随着人们思想水平、认识水平的提高,移风易俗,许多陋俗恶习被批判被剔除,好的传统被吸收被发扬。但仍有不少的陋习被沿袭下来。据有关研究人员统计,在黄陂地区还有一二十种陋习,可能愈边远愈盛。比如,月母子忌,新年丧忌,夫妻客忌,唱赌博戏等等。其中有的是以前已销声匿迹,近年又死灰复燃。
例一月母子忌
妇女十月怀胎、一朝分娩是正常生理现象,是人类繁盛、添丁加口的好事。但以前认为不管是大产还是小产,或是未婚先孕堕胎产,产后满月之前,不能进入别人家中,要等满月进了娘家的门后,才能进别人家,否则会带来晦气,人财不旺。万一有人不慎误入,还要放鞭去晦气。另外还有月母子不能在太阳光、月光、灯光下踩别人的影子,说是踩了谁的影子就该谁倒运背时。
本来妇女生产坐月子,是种牺牲,是种奉献,该得到百般呵护,得到社会尊重。可上述这些忌讳,是赤裸裸的对月母子的歧视,这还叫平等吗?这还叫保护吗?
例二新年丧忌
有老人逝世的家庭,遇第一个大年初一为新年,初一至初三为“管新乡”,其子女在三天之内不能到别人家拜年或串门,要等三天以后烧香出行,方可进入别人家。否则,进了谁家,谁家就不吉利,万一误进,还要放鞭驱除晦气。另外我们那里还有个“讲究”,即有老人逝世的家庭,“头七”与“新乡”的“讲究”一样。
真是岂有此理。生老病死,自然规律,无可抗拒,何晦之有?那把老人去世还叫白喜事,不是自相矛盾吗?
例三夫妻客忌
对走亲访友的客人夫妻一般不留宿,即使留宿也要分房分床睡觉。绝不能让其同睡一床,否则就要背时。世俗民谚云:“宁可让人停丧(尸),不可让人停双。”旧时如果租赁给夫妻客人居住,要写一个“租”字,放在床板上压着,以除晦气(现在有人租房,还这样办)。
去年我听到一个故事,讲一个母亲到出嫁的女儿家做客,见到女儿的公婆留其女儿女婿在家同房同床过夜而吵架。后来闹得女儿与女婿离婚而收场。你看这陋俗恶习对生活的影响不小,还搞散了一个家庭。据说为这类事吵闹的还不少。
例四唱赌博戏
以前农村逢年过节要唱大戏,各湾召集戏班唱戏,名曰贺年节看戏,实际利用唱戏之机,广集观众,大开赌场,邀约赌徒和商贾赌博,聚赌抽头。一是支付唱戏费用,二是谋取高利,俗称“唱赌博戏”。有的利用赌徒,从中作弊,获取不义之财。
解放后多有收敛,但前几年,我们那有个别村非常猖獗,每年利用唱戏之名,行赌博之实,让不少农民工把辛辛苦苦赚回的几个血汗钱输个精光,搞得过年期间还有吊颈投河的惨剧发生。后来经人举报,捉了人罚了款判了刑,这两年才未唱赌博戏了,唱文明戏当然更好。
例五踩药渣
病人喝剩下的中药渣子,要倒置在路上让人踩踏,意为众人踩药除灾,带走疾病,病痛得以消除。熬药的罐子一般不外借。病好后甩碎,寓意再不熬药。即使以后要用,再购新罐。这个陋习,至今还在沿袭。经常看到住地路上有乱倒的药渣,有瓦罐碎片,让人厌恶,让环卫人员麻烦。
再者,现在有人住院出院时,将很多新购的衣物用品,都当垃圾扔了,连病房的清洁工也心痛不已。笔者认为这种做法,与乱倒中药渣,甩碎药罐一样陋。大多病又不是传染病,病人痊愈了,东西可洗净消毒继续用,又不浪费人力物力,有何不可?
例六名讳忌
为小孩取名时,不能与上辈同字同音,下辈人说话时,要避开上辈人名讳的字和音,否则为“犯上”。
黄陂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:有一个姓王名九的老汉,常在人前炫耀其儿媳聪明过人,从来不“犯上”,不在他人面前提“九”字和同音的字。一天,有九个老汉约好来考王九老汉的儿媳。他们手提韭菜,来到王九老汉家中,正好王九老汉不在,便对其儿媳说道:“我们九个老汉,以韭菜为贺礼,接王九老汉九月初九日去喝酒,请一定转告,不能缺席。”
王九老汉回家后,儿媳上前说道:“八翁加一翁,送来扁扁葱,接公重阳节,前去喝一盅。”果然只字不提“九”和九的谐音字,众老汉闻之抚掌大笑。
据笔者观察,给小孩起名,一般人还在注意。至于说话要避开名讳,这就基本被人淡忘了。
忘了好,陋习嘛!
参考资料:黄陂《民俗风情大观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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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作者朱兴安授权印象黄陂发布
关于作者 朱兴安,黄陂区蔡店中学退休教师,六十有五。为吾不得老年痴呆症,经常舞文弄墨,写点新诗,写点文章,向区内的文艺杂志投投稿,除自我欣赏外,也想愉悦一下别人。近年写了一些关于蔡店乡土风情系列,比如《蔡店的米酒》《蔡店的肉糕》《蔡店的糍粑》等。